姜立呆呆站着，脑中千回百转，公开他们的关系？如果真要公开，他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关系。
有时候猜不透那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昨晚自己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他这种半强迫半纵容的方式，姜立实在有些吃不消。
“我倒无所谓，只是这么劲爆的消息一旦公布，你就不怕别人骂你堂堂盛川程总居然插足做小三抢别人的女朋友么？”
程北尧把菜放到餐桌，闻言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抢谁的女朋友了？”
“秦总的。”姜立也回答的顺口。
男人却没在意，只是若无其事地反问：“整个南市，除了秦氏内部员工，有谁知道你和秦彻的关系？”
“放心，消息公布后，不但不会有人骂我，反而会恭贺声一片。”
“……”
以盛川在南市商界的地位，恐怕任谁都不敢在背后戳他程北尧的脊梁骨，除非那人以后不想在南市混了。
姜立无言以对。
“杵着干什么，去厨房盛饭。”男人偏头差使她。
气氛融洽，岁月静好，平日端得严肃淡漠的盛川老总，今天安居于一处不足八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亲手替一个女人烹调羹汤，言语神情间，像是划开了生硬严冬的暖阳，让一旁呆愣的姜立看得倏然慌神。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饭？”姜立嘀咕一声进了厨房，程北尧跟在她身后。
“现学的。”
淡淡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姜立马上顿住，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肯定煮不出姜姨的味道。”
姜姨是阆水人，所以烧出来的藿香鱼和从食谱上记载的味道截然不同。
但她喜欢的，永远是阆水味道。
程北尧闻言并没有反驳，倒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下午三点，姜立拖着行李箱从卧室里出来时，程北尧已经拿着车钥匙在门口换鞋。
目光扫过她一身清凉的打扮，男人叮嘱：“拿件外套出来，到了那边会很晚。”
南市的夜间温度，只有十几度。
姜立一想也是，但衣服都已经叠好放到箱子里了，如果现在拿外套出来，似乎有些麻烦。
程北尧将她的心思看穿，却没说什么。
“先换鞋，等会儿在路口等我。”说这话时眼里带着丝丝笑意，完后转身开门，拿过姜立手里的拉杆箱下了楼。
门口，姜立不知所云，想到刚刚男人愉悦的样子，暗诽，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回去的车程比想象中快，因为今天周一，高速路上较为畅通，上车时本以为会先去酒店找戚远，最后却得知他已经在今早先一步回了南市。
想到中午十二点阿奇告诉她的事，姜立思绪稍沉，那个金玲，看来十有八九是被戚远给开除的。
只是……
戚远怎么会怀疑到金玲头上，难不成他早就在暗中调查录音的事？
想到这里，目光忍不住瞥向身旁正开着车的男人。
戚远都知道的事，这个男人肯定也知道，不动声色地在阆水待了这么久也没透露丝毫，真是装得住。
快到南市收费站时，天色已经大黑，姜立见还有些路程便靠着座椅后背小憩起来，闭上眼睛之前瞥了瞥驾驶座上的男人，从阆水到南市，开了整整四个半小时的路程，他眼角略显疲惫，但注视前方路段的目光却没有任何松动。
“盯着我看了这么久，在想什么。”男人突然发问。
姜立神情有些不自在，连忙收回视线，“你累不累，等会儿下了高速让我替你一会儿？”
她刚拿到驾照，可不敢在高速路上拿生命开玩笑，但只要进了市里，她便能驾轻技熟。
程北尧抽空看她一眼：“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还怕我累？”
姜立哑然。
什么叫她懂事了？
再也无话，心安理得的眯上了眼。
后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宁静，姜立皱了皱眉，看看四周的环境和方向。
不对，这不是去租房的路。
“这么晚了，外面没什么吃的，先去七号园。”
男人淡淡说完已不容姜立半句反驳便将汽车驶入了前往御华府别墅区的盘山公路。
姜立显出不悦的神情，“你做决定前能不能先征询下我的意见，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思想。”
放到从前，她哪敢这么对男人讲话。
语气有些发冲。
程北尧无视她一脸的不情愿，径直踩油门加快了速度，姜立面色发黑，早知道这男人最后会来这么一招，刚刚就算用钉子撑着眼皮也不会睡过去。
御华府七号园是程北尧的私宅，也是姜立从十岁到二十岁待了整整十年的地方。三年过去，再次来到这里，事物依旧，但心境却变了。
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可又透着陌生。
道路两边灯光通明，姜立可以清晰地看到玻璃窗外那一排排不停后退的法国梧桐，发生那件事时正值三年前的秋季，至今印象中还存留着这片梧桐的灰色树干和干枯落叶，现在已经近夏，不知这些梧桐是否一片绿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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