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香榭。
司机大叔很热情,下车时还主动帮姜立把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拿出来。
“谢谢。”姜立接过拉杆箱。
“小姑娘别客气,难得回来一趟,多陪陪父母。”大叔一边说着一边笑着驱车离开。
出租车远去,姜立收回视线。
这是一处老旧的小区,都是传统的七层楼梯房,里面居住的大多数属于阆水本地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即便没有大富大贵,日子却也过得平淡惬意。
当年姜姨将她从孤儿院抱回来时,几乎没怎么犹豫,便把她的户口落在姜家名下。
所以,她姓姜。
姜姨的父母早逝,亲戚朋友有些在外地打拼,有些则在农村扎了根。
所以,如今在这座小城里,姜立几乎没什么认识的人。
家住三楼,姜立提着行李箱上去,在铁质防盗门前掏钥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秦彻。
“喂?”
“你不在南市?”
“回老家了,怎么了。”姜立站直了身体,换了左手握电话。
“事情有头绪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别担心。”电话里秦彻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
钥匙转动锁孔,防盗门打开。
迎面扑来的空气干燥而带着淡淡清香,没有想象中那般发霉的潮湿味道。
入目的家具,沙发,书柜,电视,洁净无尘,一如两年前离开时的样子。
很明显,这里应该是有人在经常打扫。
当然,做这些事的,不是程北尧,便是戚远。
“姜立?”
电话里一直无声,秦彻以为是她那边的信号不好。
“嗯,我在。”
她环视客厅一圈,“刚刚才到家,可能会在这边多住几天。”
顿了顿又说:“谢谢。”
电话里沉默。
过了片刻,秦彻却轻声道:“谢什么,倒是你,受委屈了。放心,我一定把幕后的始作俑者揪出来。”
听秦彻的语气,似乎也已经怀疑到秦氏内部的人了。
姜立把行李箱拉到卧室里放好,就着那张一米五的席慕思床躺下,身心放松,双眼微瞌,嗓音听起来慵懒而低迷。
“你家老爷子被气得不轻吧。”
如果她现在还继续待在秦氏,那老头该是会当机立断的开除她,在姜立眼里,秦氏高层中除了秦彻,恐怕没多少人容得下她。
秦彻没想到姜立会突然扯到老爷子身上,一愣后,“情绪还算稳定,他还没老糊涂。”
不至于因为容不下一个人便不分青红皂白。
姜立一笑:“好了,你先忙,先挂了。”
掐断电话,她从床上起身。看了眼时间已将近十二点,厨房里没有食材,所以姜立进浴室洗了把脸后,顶着个素颜便出了门。
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姜立找到了那家老字号牛肉面馆,进门后是一位青年招待的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老人面孔,对方见此,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连忙解释道:“父亲这几天身体不好,所以是我在看店。”
老人家开的这家徐记牛肉面馆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自她记事以来,姜姨便时常领着她到这里吃早餐,小店生意很好,从早到晚几乎座无虚席,当然,不仅是因为食材好,肉质鲜嫩,汤汁地道,而对于这家面馆主人,街坊领居也是赞不绝口,况且,很多人慕名而来,不止是为了吃饭,更多的还是想让老人家传授些煮食的秘诀。
别看阆水只是个小县城,当地的牛肉,在全国却都是出了名的。牛肉成了特产,牛肉面馆自然也就开始层起彼伏的开张。
但若论味道,却鲜有能及得上徐记的。
吃完饭,顺道去了趟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食材和零食,提着塑料口袋慢悠悠朝家里晃去。
才一进门,姜立便敏感的意识到不对劲。
视线来回巡视,最终在门口的鞋架上发现了一双男士棕色皮鞋。
脸色紧了紧,姜立下意识就想转身离去,可反应过来自己的行李箱还在,又继续穿过客厅直奔卧室。
路过浴室时,门把手突然转动,接着是男人带着浓浓雾气走出来的身影。
看到姜立时,程北尧正单手扣着衬衣扣子,黑发微润,半敞的衣领下似乎还隐现些水珠。
“吃过午饭了?”可能刚洗过澡的原因,男人的嗓音带着丝丝暗哑,性感而低沉。
姜立哑然。
皱了皱眉问:“你没住酒店?”
她怎么忘了,说起来,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不是她姜立,而是面前这位穷得只剩钱的程总。
姜姨是他母亲,母亲去世,房子自该留给儿子。
程北尧轻轻扫过她一眼,低缓开腔:“酒店哪有家里方便。”出了浴室的门,没朝主卧去,反而走进另一间次卧,那间房紧挨着姜立放行李箱的卧室。
男人从卧室出来后,已经换了件黑色衬衣,比平日的款式略显休闲,整个人看上去不再像以往那般严肃刻板。
“杵着干什么,不欢迎?”程北尧走到沙发前坐下,顺手点了支烟,然后偏头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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