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辛苦你。”是张铃兰的声音，她什么时候找到这里？
“奴婢心甘情愿。”留文声音柔和羞涩。
“这是新的药，继续给他服用。”
“是。”
“带我去看看他。”
刘雨润听到脚步声，急忙躺回床上。
张铃兰进屋看到熟睡中的刘雨润，眼神不自觉变得柔和。留文识相地离开，屋里只剩两人。
刘雨润很紧张，床陷下去一半。
“你的身子太脏了，可惜人剥了皮会死，看来只能找其他东西替代，你觉得留文如何？他陪在你身边最久，就像是你的分身，分身替主人去死是件光荣的事……”
张铃兰絮絮叨叨自己的成就，国公府会倒，是因为她偷了祖母的书信；明玉朝惨败，是因为她跟西戎国做交易。
“你真傻，假死的计划早被发现，要不是我，你还真以为自己能逃出西戎？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你傻，越傻越好。”
张铃兰的每句话，都让人毛骨悚然。
“从今往后，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不用担心五皇女，她已经死了，明天下葬，再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
五皇女死了？
刘雨润汗毛直立，早知道她被人害死，还不如死在自己手上！
张铃兰呆了很久才离开，前脚刚走，留文后脚就进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公子，大喜事啊！国公说，明日要八抬大轿迎娶你进门！”
“我都这样了，他还愿意娶我？”
“国公是顶顶的好人，如今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咱们往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来好！”
留文是真心感到高兴，在西戎的那几年，简直就是地狱。好在他模样不出挑，否则就跟惜文一样，被凌辱致死。
再说，国公答应他，迎娶刘雨润当正夫郎，而他是小侍，这样不但能脱奴籍，还会有人伺候。
仔细想想，国公府的小侍可比寻常人家的正夫郎风光多了。再说，他从很久以前，就爱慕国公大人了。
刘雨润扯着嘴角，艰难地笑了。
他不在乎国公府的人有多凄惨，也不在乎留文会变得怎么样，他只在乎五皇女是不是真的死了？
深夜，刘雨润穿上嫁衣，骑着马儿逃离田庄。
一路上他都在想，五皇女还没有向自己赎罪，没有痛哭流涕说后悔，怎么就死了呢？
天色渐明，马蹄哒哒。
刘雨润好不容易甩开追兵，却又遇到张铃兰，如果硬碰硬，他肯定无力抵抗。
“你要去哪？”张铃兰目光阴沉。
“我去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刘雨润回答。
“去吧。”出乎意料的事，张铃兰没有把他抓回去，不过选择跟他同行，或许是怕他逃跑。
皇陵渐近，哭声越来越清晰。
看到墓碑的时候，刘雨润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想要亲手杀死对方？自始至终，他的心早就被占领了。
嘭的一声，刘雨润撞上墓碑。
“下辈子，你要认出我啊。”
这是他闭上眼睛前，留下最后的话。
“公子，您怎么哭了？是不是奴婢手劲太大，把您弄疼了？”惜文正在为刘雨润梳头，抬眼看到镜中的公子泪流满面，吓得手足无措。
刘雨润从回忆中醒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难道老天在预示什么？
对了，药！
如果留文手中真的有药，那就说明老天可怜他，给他提示；如果没有，那就说明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噩梦罢了。
刘雨润看着年轻健康的惜文，想起噩梦中他被凌辱致死，心脏变得更加窒息。
梳妆打扮结束，天已经大亮。
刘雨润让留文进屋，同时派惜文去检查他的房间。希望那只是一场普通的噩梦，他绝不要过那么悲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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