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偷马贼
周源冷着脸，一路盘问过去，很快从一名妇人口中追查到线索。
“大人，你说的那匹马我见过，被孙武的人牵走了，他们经常顺手牵羊，看见没人看管的马就直接牵回去卖。
前不久我家就丢了匹黑马，就是他们牵去了，不承认就算了，还派人打了我夫君一顿！”妇人说到最后满脸愤怒。
按照妇人的指引，周源来到了走马街后被圈起来的一片荒地前，几十匹马在里面吃草，其中一匹尤为膘肥体壮，正是他骑出来的那匹马。
还有几名凶神恶煞的男子在一个茅草亭下喝着酒。
周源走过去，一身飞鱼服把几人的酒意都吓退了。
“谁是孙武？”周源问道。
一名满脸麻子的彪悍男子忙起身，恭敬回话，“回大人，小人就是孙武！”
话音刚落，孙武就被周源一脚扫了出去，直接撞断茅草亭的一根梁柱，茅草亭轰然倒塌，压住了几名男子。
“大人息怒，小人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孙武忍痛爬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弯腰说道。
“好大的胆子，锦衣卫的马都敢偷，是不是想进昭狱享受几天？”周源冷声道。
锦衣卫的马？
孙武想起刚才手下牵回来的一匹好马，瞬间吓得腿软，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这不是我干的，是大狗偷了您的马，跟我没关系，真的！”
孙武急忙指向坍塌的茅草亭，几名手下被压在里面不停挣扎着。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周源冷笑连连。
蛇鼠一窝还狗咬狗！
“是是是，大人说得对，我不是好东西！”孙武卑微地赔着笑脸，只要周源不找他算账，随便骂他几句，那也无所谓。
昨天远安侯的事已经传遍了走马街，拜锦衣卫所赐，远安侯一日不到，就从风光无限的侯爷变成了流放囚徒，现在整个应天府都传得沸沸扬扬。
要是锦衣卫要对付他，一根手指就足够摁死自己了，想到这里孙武更加的恐惧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瑟瑟发抖。
“那些马有多少是顺手牵羊偷来的，都给我送回去！”周源说道。
“马上就送，保证一定全都送回去！”孙武忙点头，吩咐几个刚从茅草亭爬出来的手下照办。
孙武也亲自把周源的马牵了过来。
“你在走马街做买卖多久了？”周源沉吟一下问道。
“回大人，已经十几年了！”
“吴家被灭门后，走马街谁是最大的马贩？”周源继续问道。
“是吴一帆，他也是吴家吴陆的堂哥，吴家没被灭门前，贩马买卖做得比不上吴陆，吴家没了后，吴一帆就成了走马街最大的马贩。”
孙武从小在走马街长大，自然也是清楚这些事情的，不过他挺疑惑，周源怎么会问起这些事情，吴家被灭门过去半年了，孙武一时之间还真没往这件事情上想，反正现在周源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乖的像个孙子。
“吴一帆和吴陆是堂兄弟？关系怎样？”周源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这样的关系，一时之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想法。
卷宗上并没有记载这事，是记录人员疏忽大意还是明朝卷宗都比较简陋？
“千真万确，两人关系谈不上多好，私下很少来往，而且生意上都是各做各的。”
见周源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孙武壮着胆子问道：“大人，您是来查吴家灭门惨案的？”
“嗯，你有什么线索提供吗？有用的话，偷我马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周源回过神呵呵一笑。
孙武眼珠子狡猾地转了转，半晌才咬了咬牙开口。
“有！”
——
中午，周源回到了锦衣卫，直接去见了指挥使毛骧，将自己所有发现都一一汇报。
毛骧听完，召来了千户苗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精悍男子，表情冷漠，哪怕面对毛骧也是不言苟笑。
但周源听师傅贺今朝说过，这苗步虽然只是千户，但却是毛骧从普通锦衣卫一手提拔上去的，属于亲信。
“苗步，你协助一下周源，翻遍半年前吴家的灭门惨案。”毛骧下令道。
苗步平静地看了一眼周源，拱手道：“属下领命！”
两人出来后，周源有头大，毛骧派了位千户，还是亲信，来协助自己这位百户查案？
他可不认为自己脸有这么大。
“苗大人，得辛苦你跟我跑一趟了，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们现在出发？”周源笑问道。
他回来汇报前，已经去桃花坞吃过饭了。
“可以！”
苗步抱着狭刀面无表情地点头，倒是很有江湖无情刀客的风采。
一名面带寒霜的中年人在木楼上看着两人骑马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冷哼一声。
如果周源此刻回头，肯定能认出此人就是师傅口中卑鄙无耻的赵无极。
两人骑马前往走马街的路上，周源闲聊问道：“苗大人半年前有没有参与过吴家的案子？”
“没有。”
苗步冷着脸摇头，随即似乎觉得这样太过冷淡，又补充了一句。
“当初是赵无极大人亲自带人调查的。”
“赵无极…”
周源微眯起眼，轻声嘀咕着。
再次来到走马街，周源的目的性很强，带着苗步直奔黄老头家。
黄老头正背着包袱，怀里抱着一名女婴从破旧木屋走出。
听到马蹄声后黄老头转过身，当看见周源又来了，顿时脸色变得苍白。
“黄老头，又见面了，这是去哪儿呢？”周源下马呵呵一笑。
黄老头紧了紧抱着的婴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人，您怎么又来了？”
“被人骗了，准备过来找骗我的人算账。”
周源温和一笑，随即直接伸手抱过黄老头怀里的女婴。
“这女娃长得真俊，黄老头，你挺会捡啊！”
一旁的苗步眉头紧皱，搞不明白周源在干嘛，不是去查吴家灭门惨案吗，怎么跑一个老头家抱人孩子？
周源伸出手指逗弄孩子，孩子露出灿烂纯真的笑容。
明明是温馨和睦的场面，黄老头却看得口干舌燥，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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