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楚英睿正在和楚无烬说话。
准确的来说是楚无烬在向楚英睿汇报工作。
新年夜宴虽然结束了，但事情并没有完结。
襄阳侯带刺客入宫行刺，这事儿已经踩到了楚英睿的底线……这相当于你大过年的请客让对方来家里吃好的，结果对方带把刀要杀你全家，这谁能忍？
所以……审！仔仔细细的审！
襄阳侯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总不会以为杀了皇帝自己就能当皇帝吧！
“陛下，襄阳侯妻弟掌控了一个商队，这些年一直在我大楚和北凉边境行动，据调查……这支商队常年将我大楚的盐铁售卖给北凉，而襄阳侯在这个过程中对其妻弟多有掩护，所获利润也有九成被送入了襄阳侯府。”
“此次北凉之战后，朝廷追查内奸，臣也查到了兵器这条线……想来襄阳侯就是有所察觉，害怕陛下降罪，所以就……”
“嘭！”
楚英睿直接砸了个杯子。
“朕是不给他们俸禄吗？是不给他们赏赐吗？！竟然就为了点钱将我大楚的盐铁卖给北凉？！”
“襄阳侯竟然还敢来杀朕？！”
“杀，给我直接杀！！！”
楚无烬静静等着陛下发完脾气，才继续开口。
“襄阳侯在狱中哭诉自己是被北凉人蛊惑了，对不起陛下，同时……襄阳侯愿意戴罪立功，只求陛下能饶恕他的家人。”
“他还想求饶？……咳，他凭什么戴罪立功？”
楚无烬：“襄阳侯说，因为北凉条件恶劣，也没有铁矿，对盐铁的需求极大，加上陛下限制了盐铁对外出售，所以这种和北凉暗地里的交易获利极大……所以其实他那妻弟在往北凉运送盐铁的时候，也发现有其他的商队在做类似的事情，其中一个商队的庇护人，是户部侍郎，方诚。”
“方诚？就是那个斗……咳，方晴雪的父亲？那个把公主推入湖中的方晴雪的父亲？”
楚英睿差点下意识说出斗鸡眼的外号。
楚无烬面无表情，就仿佛不知道陛下差点说错话一般的点点头。
“不错，就是这个方诚。”
“这个方诚……”
楚英睿揉了揉下巴。
他在姜月瑶的心声中听到过这人，而且据说……老七还和这人单独见过面，还因此受伤了？
难道老七也牵扯到其中了？
“这个方诚，也抓起来，好好审审！”
“哼，老子的大楚可容不下这些蛀虫！”
“是。”
楚无烬拱了拱手，领命。
然后……站着没动。
楚英睿挑挑眉。
“你还有事儿？”
楚无烬：“臣有三句话。”
“说。”
“襄阳侯府中并没有搜到太多金银，另，襄阳侯的小女儿乃是三皇子的侧妃。”
楚英睿瞬间龙目瞪圆。
这什么意思？这意思是……走私的事儿看似的襄阳侯在做，可实际上真正得到好处的却是自己的老三！
甚至……襄阳侯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带北凉刺客入宫？
难不成是想着杀了朕，然后扶老三上位？！
“好啊，好啊，朕这些儿子可真是‘孝顺’啊！！”
楚英睿气的头发都要炸了！
楚无烬依旧静静等着楚英睿出气，等了大概五分钟，才再次开口，说出了第二句话。
“新年夜宴之前，三皇子被陛下安排去泾阳赈灾，并没有和襄阳侯见面的时间。”
还在生气的楚英睿：……
突然怒火就被打断了。
这么说……襄阳侯刺杀和三皇子没关系？
虽然三皇子奢靡走私收回扣，但他还是朕的好儿子？
“就算……就算如此，但三皇子走私牟利，等他从泾阳赈灾回来，就罚他将赃银全部上交，闭门思过半年不许出府！”
这已经算是比较轻的惩罚了，楚无烬领命。
然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陛下，您觉得襄阳侯有那么大胆子敢行刺您吗？”
楚英睿：……
目光闪烁起来。
襄阳侯贪财好色，要说他知道朕要查走私的事情害怕到自杀他信，但敢来皇宫行刺……这人没这么大的胆子。
除非，有人给了他什么底气，或是有人用什么比生死还恐怖的事情让襄阳侯不得不这么做。
这么一想，楚英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你说，会是谁？”
楚无烬摇头，“臣不知，但臣怀疑……这人怕是和那个将行军路线图透露给北凉的人，是同一人。”
楚英睿也认同楚无烬的推断。
“这个人，是大楚的蛀虫，必须尽快找出。”
“无烬，这件事儿朕全权交给你来处理，你不要让朕失望。”
楚无烬行礼，“臣必定鞠躬尽瘁。”
终于……
可以彻底放开手脚去查了。
襄阳侯这次的刺杀，倒是帮了他。
……
……
聊完正事儿，楚无烬正准备退出养心殿。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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