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钱小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这一次，侯安国无法再装作没听见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你……认错人了。”侯安国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钱小婷苦笑一声：“老师，我是钱小婷啊，您高一时的学生，您忘了吗？”
侯安国心中一震，他没想到钱小婷竟然还记得他。
他努力回忆着，高中时的钱小婷，扎着马尾辫，性格活泼开朗，成绩中等偏上，是班里的小透明。
如今，她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和妩媚，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明亮。
“啊……我想起来了，”侯安国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你啊，小婷。好久不见，你变化真大，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老师，您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钱小婷笑着说道，“我之前在早餐店打工的时候还见过您几次呢，您每次都点豆浆油条。”
侯安国尴尬地笑了笑，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学生认出来了，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
他有些不自在，想要尽快结束这次足浴。
钱小婷似乎也察觉到了侯安国的尴尬，她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木盆，蹲下身，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最后，她站起身，拿来一个水包倒入木盆，又拿来药包和药膏，开始认真地按压侯安国的脚。
“你这工作，一天要站多久？”侯安国岔开话题，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不一定，看客人多少，有时候站八九个小时，有时候十几个小时。”钱小婷回答道。
“那挺辛苦的。”侯安国感叹道。
“还行吧，习惯了。”钱小婷淡淡地回答。
“你坐下来，我们聊聊天吧。” 侯安国提议。
钱小婷摇了摇头：“不了，老师，我还是先帮您按摩吧……”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您这脚……”
钱小婷虽然心中五味杂陈，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依旧尽心尽力地按压着侯安国的脚。
力道适中，技巧娴熟，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老师，您这脚底穴位……”她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小婷，你坐下来歇会儿，我们聊聊天。”侯安国再次提议，他实在不习惯这种师生身份的错位感。
钱小婷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了老师，我还是先帮您做完吧。”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侯安国。
“你做这行多久了？”侯安国换了个话题。
钱小婷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按摩：“也没多久，之前在早餐店打工，后来去了南方沿海的电子厂，干了两年，现在回来休息一阵子，过渡一下。”
“工厂和这里，哪个更辛苦？”侯安国饶有兴致地问道。
“都辛苦，”钱小婷叹了口气，“工厂是流水线，一天到晚重复一个动作，累得是身体；这里累的是心，客人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她顿了顿，“不过这里工资高，提成多。”
“哦？提成怎么算？”侯安国追问道。
“这个……就不方便说了。”钱小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理解，理解。”侯安国点点头，没再追问，“那你在沿海的工厂，一个月能挣多少？”
钱小婷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回答道：“五千左右吧，包吃包住。”
“那也还可以啊，比我工资高。”侯安国自嘲地笑了笑。
钱小婷抬起头，看了侯安国一眼：“老师，您说笑了。”
“没说笑，真的，我一个月也就四千多。”侯安国语气真诚。
钱小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老师，您……您头还舒服吗？”
“嗯，舒服多了。”侯安国闭上眼睛，享受着钱小婷的按摩。
“按按头吧。”
钱小婷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手移到侯安国的头部，开始为他按摩。
她刻意保持着距离，力道也比按摩脚时轻了许多。
侯安国舒服地哼了一声，渐渐睡着了。
钱小婷看着睡着的侯安国，眼神复杂。
她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继续为他按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快下钟的时候，她轻轻地摇醒了侯安国。
“老师，时间到了。”
侯安国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啊，睡着了，不好意思。”
“没事的，老师。”钱小婷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您看，这都晚上了，要不一起吃个宵夜？”
侯安国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两人来到一家烤肉店，侯安国把菜单递给钱小婷：“想吃什么随便点。”
钱小婷接过菜单，快速地点了几样菜。
“要不要喝点酒？”侯安国问道。
“可以啊，老师您喝什么？”
“啤酒吧。”
“那我也来一瓶。”
“一瓶哪够，来两瓶吧。”侯安国说着，又加了几样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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