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箬是撑着树枝当拐杖回村的,她高估了这个身躯的能量,下山的时候脚都是软的,眼前阵阵发黑。
这丫头的身子骨也太弱了吧,难怪之前摔下山被人抬回来,还被误会成想不开寻死。这么弱怎么能养好家里俩豆丁,她必须制定有针对性的锻炼计划了,不说飞檐走壁,至少要能肩扛手挑吧?
要知道她潇箬以前可是为了追击叛军,带着小队在崖壁上攀援潜伏三天不带休息的!
边碎碎念边一瘸一拐的挪回井珠村,还没到村口就听到远远有人喊她。
“潇家大丫头?是你不?”
喊她的是同村的刘铁生。井珠村大部分人家都姓刘,少有几家外姓都是外迁而来的。
刘铁生是村长的二儿子,他爹年纪大了,村里很多事情需要用到跑腿通知的,全交给他去办。潇箬前几日卧床休息时刘铁生就来过几次,是个面熟心热的。
“潇家丫头,你可算回来了!”确定走来的是潇箬以后,刘铁生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来,他三十来岁正值壮年,人高马大的,这村口到潇箬两三百米的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事,甚至跑到潇箬身边气都没喘,额头上倒是一脑门的汗。
“你赶紧回家看看去,瘸子那一家又来了!也不知道发生了啥,正摊在你家院子里哭天抢地的呢!”刘铁生这一脑门的汗不是累的,是急的。“也不知道你家弟妹去哪儿了,我在院子外往里瞅了几眼,你家外屋大门开着,俩娃影子都没瞧见!”
听刘铁生这么说,潇箬一把扔掉拄拐用的粗树枝,提起在山上蹭脏的裙摆就往家里跑。
她心里又着急又带有一丝窃喜。
窃喜的是按照刘铁生的描述,瘸拐张必定是触发了机关,他吃苦受罪必然是躲不过。着急的是不知道潇袅潇昭到底是按照她叮嘱的在里屋不出来,还是被瘸拐张家的人怎么了才导致刘铁生觉得俩娃不见踪影。
在肾上腺素刺激下,原身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能量。刘铁生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划过,再抬头潇箬已在十几米开外,正一路向自己家里飞奔,像一只小蜂鸟一般,扑扇着小翅膀还带来一阵阵幽香。
原来那个平日里安安静静细声细气的潇家丫头能跑这么快啊。刘铁生感叹着。
潇箬十几米外就看到自家院子外围着几十个看热闹的村民,还有一阵阵的嚎啕声从院子里传来。
“我的天老爷啊!杀人啦!”尖锐刺耳的老妇人声在哭喊着。“还有没有王法啊,大白天的杀人啦!”
潇箬站定先努力深呼吸几次安抚因快速奔跑而发胀的胸膛,吞咽几下口水缓解喉咙里的腥甜。
待呼吸平缓后,她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整理了下散乱的鬓发,以一种淡定中带着惊讶的语气开口:“今天叔伯婶娘们怎么这么清闲?我家院子里是有什么大戏在唱吗,惹得各位来看热闹?”
少女清脆的嗓音中包含着一丝娇俏,原来围着院子伸脖子往里看的人群闻声回头。
刘王氏看到潇箬回来立刻从人群中挤出,健步如飞来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凑到耳边小声说:“瘸拐张又来了,还带着他儿子和婆娘,也不知道咋了就在你家院子里哭闹起来了。你早上让我别管,我就没进你家看。”
嘀咕完又担忧地看着院子里继续念叨着:“袅袅和昭昭我都一早上没看到了,外边这么大动静俩孩子咋也没个声响,不会是跑出去玩不在家了吧?”
潇箬拍了拍刘王氏的手背让她不要太担心,随即往自家院子走去。
围观的人群见主人家回来,自动分开一条空道让潇箬进去。
院子大门敞开着,一眼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三人。
哭天抢地喊着杀人了的正是瘸拐张的婆娘,一边哭喊着一边半弯着腰拍着自己的大腿,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样。
瘸拐张瘫坐在他婆娘脚边苦着脸哎哟哎哟的叫疼,他的脸上头上衣襟上都是黄褐白三色皆有的半固体物,散发着阵阵臭味。他也没有要擦拭的意思,只瘫在地上,枯瘦的手捧着自己的脚丫子不停地发抖。
瘸拐张的儿子张光宗则是坐在离他老爹稍微远一点的矮木凳上,脱了鞋子在不停用手向自己脚丫子扇风,龇牙咧嘴的看起来也是疼痛难忍。
瘸拐张婆娘一看到潇箬,也不捶胸顿足了,立刻站直身子双手叉腰冲潇箬叫喊起来:“你这个歹毒的妮子,你安的什么心使得什么妖术!我们好心来看你,你在家里使妖法害我们!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家啊!”
张家婆娘声音尖锐刺耳直冲脑门,外观的人群都皱起了眉头,这瘸拐张家贼喊捉贼,谁不知道他们上潇家的目的是什么,还说自己好心,我呸!
潇箬也完全不理这狼狈的三人,一把推开快要把手指戳到她脑门上的张家婆娘,绕开满是黄白之物的瘸拐张,直接向里屋走去,边走边喊:“袅袅,昭昭,阿姊回来了,把门开开。”
随着潇箬的声音,里屋紧锁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两张圆乎乎白嫩嫩的小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