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爱丽丝端着一碗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汤，和弟弟约翰夫对视了一眼，推开父亲的房门。
他们的妈妈露娜正在给爸爸按腿。
爱丽丝小声开口：“爸爸，你能不能把这个喝下去。”
难闻的气味一下子就蓄满了屋子，露娜皱着眉头看着两姐弟，目光凝聚在爱丽丝手上的碗里。
那黑乎乎的一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露娜瞬间脸色骤变。
“我的天哪，爱丽丝，约翰夫，你们在干什么，这东西能吃吗！”
面对妈妈质疑的目光，爱丽丝和约翰夫也不肯定。
但是被魔法师放弃的爸爸，只能在家等死，他们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妈妈，对不起……”爱丽丝愧疚的低头道歉，在面对妈妈的目光时，她没有了勇气。
约翰夫拿过姐姐的碗，走到爸爸跟前，“爸爸，你就喝点吧，至少让我们看看有没有效果，这是救你的希望。”
听见儿子的话，露娜很是难受。
魔法师说克鲁芬快死了，因为他触犯了光明神，神降下了惩罚。
克鲁芬想了想，都是快死的人了，喝点这个怕什么。
他接过了儿子的碗，皱着眉头一口喝下，刺鼻的气味伴随着苦涩的味道熏得他一阵犯恶心。
“克鲁芬！”露娜吓了一跳，神情紧张守着丈夫。
“我没事，亲爱的。”克鲁芬摇了摇头，把碗递给儿子。
夜里，一家人守在父亲床边，生怕那碗药夺走父亲的生命。
克鲁芬看着儿女和妻子紧张的样子，无奈笑了笑，低头继续看着女儿买来的医书。
不知过了多久，观察能力极强的约翰夫惊叫一声，吓得露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爸爸，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约翰夫双眼发亮的盯着克鲁芬。
克鲁芬一脸迷茫，身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虚弱，没什么不同啊。
看着儿子期待的目光，他又仔细想了想，顿时，发抖的手指抚向脖子。
不疼了，喉咙不疼了。
“喉咙不疼了，也不咳嗽了……”克鲁芬眼中燃起了一丝激动，目光颤抖的看向妻子，“亲爱的，我的喉咙不疼了，这书上的东西有效果！”
爱丽丝看着妈妈扑向爸爸，心中也是一片震撼。
约翰夫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两人沉默离开了屋子，把空间留给爸爸妈妈。
这惊喜想必很快就会震惊整个村子。
几天后，王都的贫民窟里有了新的话题。
那些被人忽视的野草，竟然可以治病救人。
虽然效果慢了一点，但总比天价的魔法师治疗费来得让人心动。
有了克鲁芬一家活生生的实验，不少家里患重病的人纷纷跑来克鲁芬一家，向他们寻求帮助。
爱丽丝没有隐瞒，向他们透露了贫民窟的魔女书店。
………………
“这几天的生意怎么这么好？”秦湘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营业额蹭蹭往上冒，惊讶的瞪大眼。
她走出办公室，在货架不远处围观叶随招待客人。
叶随向他们推荐最合适的书籍，有耐心，有口才，而且还深受女孩子们欢迎。
店里销售最快的是草药方面的医书，还有伤寒杂论，秦湘眼看着货快没了，又补了一些。
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拨人，都是来自贫民窟不同的村落。
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家庭并不贫穷的客人，也许是听到了什么，纷纷跑过来买书。
到下午七点营业结束，叶随累的口干舌燥，连说话喉咙都是哑的。
叶归给他端了一杯温水。
叶随道声谢谢，急忙喝了一大口，算是缓过了气。
“你没必要对每个人都说那么多废话，只要他们愿意买不就行了。”叶归问。
“这不一样。”叶随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润过的嗓子声音洪亮不少。
“中医概括各个领域，每一本书都有自己的特点，我得知道他们家里的人生了什么病，症状是什么样的，对应病例，向他们推荐合适的书籍，这样才是最大化程度地帮助了他们。”
一个对中医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光是给他出售书籍，他不知道自己的病到底是哪一个草药可以解决，买了也是白买。
还不如一套服务到位，直接问清楚他家里的人生了什么病，再让系统分析一下，一步到位。
叶归看着他，恍然间想起了过去的记忆。
就是因为少年这般认真负责，才会令一个又一个人对他改观，付出真心吧。
…………
办公室里。
秦湘了解了一下销售情况，决定开一个小会议。
三人围着一张方形木桌落座。
秦湘把最近营业方面的事情总结了一下。
“大家看看，我们还可以朝着哪个方向发展，医书固然重要，但他只适合这一部分群体，王都之中还有贵族，如果能向贵族销售，或许会挣得更多。”
秦湘觉得，挣穷人的钱只是挣钱，只有挣贵族的钱，那才叫真正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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