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我讲道理，你都是我生的，我养大的，没有我你能上大学？”
“妈，我没有教育您的意思。”楚娅姝无奈的表情溢于言表。
“你就是没本事，没拢住我姑爷的心，人家是什么样的男人，医院里比你年轻，比你俊俏耐看的女的多了去了，你得想想办法，不然咱们母女还能有好日子过？”
“妈，我保证，只要我足够努力，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打算复习考试，我决定两年之内把中级会计师职称和注册会计师的证书都拿下来，我换一份薪资更高的工作。”
“考试有用吗？女人还不得依靠男人？提起工作，你的小老板追求你，你不知道好歹，拒绝人家，人家不要你了，好在有我姑爷接盘。”
李玉华无论说出怎样刺耳的辞藻，楚娅姝都早已习以为常。
接盘，是说她被张嘉朗抛弃之后，成为没人要的烂货，贡锦南人傻，接了过去，彻底烂在手里。
“妈，咱家冰箱小，我去把虾和排骨给史阿姨家送过去。”
她不敢，更不忍心和妈妈顶嘴，但她同样没有办法按住自己接受妈妈狂轰乱炸的洗礼，借故逃离是对她们两人都好的权宜之计。
“史雨桐，快开门！”
“来了，大姐！”
“你家冰箱有地方吧，快把虾和排骨收起来，中午去我家吃饭，这些你留着，改天和你妈做着吃。”
“好。”史雨桐抱着小梨花不肯撒手。
“真服了你了，我去替你收拾虾，我的猫跟你还挺亲。我包里有猫条，你拿出来喂它。”
史雨桐接过楚娅姝的背包来，“你怎么还背淘宝货呀？姐夫不送你个大牌包？”
楚娅姝置若罔闻，低头帮忙挑虾线，她甚至会剁排骨，手起刀落，动作好不干净利落。
平时在家是贡锦南舍不得她辛苦，春节做排骨时候弄伤了外科医生最为宝贵的手。
史雨桐喂着小梨花，忽然想起了什么，脸庞瞬间飞红，动作忸怩地来到楚娅姝身边。
楚娅姝知道，准没好事儿！
史雨桐必定有不可告人却愿意分享给她的小秘密，大半是和男生有关系。
“说吧，谁追求你了？”
“啊，你真是料事如神。”
“少拍马屁，大学期间可以谈恋爱，不能越界。”楚娅姝表情冷峻，严肃得仿佛史雨桐是她心尖上的女儿。
小梨花没有见过如此威严的妈妈，喵的一声从史雨桐的怀里跳到地上，跑开了。
其实也刚好是史雨桐手里的猫条吃完了。
“你干嘛，那么吓人。我就问问你，我就是好奇，就是......就是和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感觉？”
楚娅姝停下手里的活儿，仿佛时间在她身上静止了一秒钟，而后她转过身来对着史雨桐，郑重其事。
“史雨桐我告诉你，女孩子最宝贵的财富是你自己，现在无论你多喜欢一个男生，他用花言巧语哄骗你，你都不要轻信，否则你会后悔的。”
她说的一字一顿，每一个字眼都是从心里扎出来的钉子、玻璃碴子，扎得她的嘴鲜血直流。
楚娅姝的样子把史雨桐吓得不轻。
“我就问问，没有马上要和他发生那种......那种关系。”史雨桐感到羞愧，她以为是她提出的问题太过幼稚，导致楚娅姝的愤慨。
“你不许，在你遇到决定相伴终身的人之前，你都不许！”楚娅姝说着要哭了，声线开始颤抖。
“你别激动呀，我没有做呢。再说了，谁知道谁能不能跟哪个人过一辈子呢？结婚还有离婚呢。”史雨桐继而垂下头，嘟囔道：“你妈和我妈不是都离婚了吗......-”
她说的对，结婚还有离婚，感情分分合合，命运兜兜转转，上苍最喜欢戏弄人世间的凡人。
“至少，你得爱他，其次他必须爱你，哪怕你们不立刻结婚，在发生关系的当时，至少要是彼此爱着对方的，这样你回想起来才不会觉得后悔或者恶心。”
恶心，为什么恶心？史雨桐疑惑却不敢多问。
“好，我记住了。你教我弄虾吧，弄完我们去你家吃饭，你家保姆做饭可好吃了。嫁对人真的好幸福呀，你的人生现状就是我的终极目标。”
史雨桐以为她如是说，楚娅姝会转愤怒为开心。
“我不能是你的目标！”楚娅姝猝然嚷道，她更加恼火。
“你干嘛？不是就不是吧，我又说错什么了？”
楚娅姝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的吐出，似乎呼出的气比吸纳时的要多很多，是胸膛处郁结的悲戚之气。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火，虾快弄好了，你别沾手了，你先去我家，抱着小梨花一起去。”
“好。”史雨桐不敢忤逆一反常态的楚娅姝。
四个女人在李玉华家吃了午饭，席间李玉华每吃一口菜、每扒一口饭都不忘提点一下女儿。
李玉华说其他话时，楚娅姝都坦然面对，神色自若地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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