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主上，我今天来，是有一点点事情想要问问您，不知道方不方便······”韩芷卿艰难地措辞着，如今自己的底细是半点都不落的说出来了，这大能要是翻脸不认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重点的人。
蓝凫翅膀一扬，收起了自己的原形，化成了个柳眉凤眼的女人。
深蓝色长衫，一条浅蓝色的丝绸腰带束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葱白的双手微微一勾，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没有半点不同。
“这样说话不方便，进来殿里坐吧。”
紫翊：“······”
我去，我好像、正在、被、蓝凫神鸟、邀请、进殿？！
“是的仙子，而且，都是托了我的福哦~”韩芷卿看着一脸愕然的紫翊，弯着嘴角在她耳边凉凉地吹了一下，满脸的嘚瑟是藏都不藏的。
紫翊：mmp，真想一巴掌呼上去。
自己这个徒弟，真是越来越管不住了。
徒弟太皮，怎么教育才能够挽回师父的尊严？在线等，挺急的。
蓝凫挥了挥手，就将芜野秘境的缺口封了起来，两人眼前一晃，转眼间的功夫就来到了五凰殿的门外。
“太多年没人来了，也怪寂寞的，你们坐吧。”
不似第一次在秘境之中见到的冰冷疏离，如今的蓝凫，整个人身上似乎多了些人气。
难不成是韶光转世成功了？韩芷卿眨了眨眼，在瀚海遗址中她就感受到了蓝凫对于韶光不同于寻常的感情。
当然，她可不敢瞎说。
这些人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她四分五裂了。
待三人坐定，蓝凫扬了扬手，韩芷卿和紫翊面前出现了一盏清茶。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主上、我，我叫韩芷卿。”
蓝凫点了点头，“赤水仙界的上仙？”
“嗯······”
“旁边这个，赤水仙界的金仙？呃，元神？”
“是······”
紫翊缩了缩脑袋，应了一声，竟然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不过蓝凫倒是并没有在意她，不过是瞥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丫头，你要问我什么？”
韩芷卿紧张地捏了捏手指，她不太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习惯性地把自己当做是韶光，忍不住去随意地跟蓝凫聊天。
这特么是现实世界，傻姑娘你醒一醒好不好？！
“咳、主上，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您，除了您之外，远古的那些大能，可还、可还活着？”
蓝凫抿了一口茶，表情纹丝未动。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韩芷卿语噎了半响，咬着唇看了看身边的紫翊，却只看到同样懵懂的一双大眼睛。
也对，面对蓝凫这种级别的大能，紫翊也做不了什么的。
当你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说实话，是最好的选择。
这话，是韩肃跟她说的。
韩芷卿定了定心，掌心翻转，凌霄剑出现在了手中。
“实不相瞒，主上，这剑，你可还记得？”
蓝凫瞳孔一缩，凌霄剑的剑气，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这样的···￥%~”韩芷卿哑着嗓子，一点一滴地讲完了整个故事。
她和韩子都，像是被这个世界生生拽在了台面上的一堆苦难之人，根本没有半点自由的选择。
听完她的话，蓝凫好一阵沉默。
良久，她才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是对可怜人呢。所以丫头，你想问的，恐怕就是其他的人还活着么？”
“主上英明，我确实想问。”
蓝凫放下了手中的清茶，眉间染上了淡淡的愁绪。
“丫头，你要知道，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是可以不死不灭的。纵然是天生地养的神荼郁垒，也有身死灯灭的一天。
对于我们这些活在远古的人来说，活着，其实才是一种负担。看透沧桑变迁，早就已经不想为难自己了。”
韩芷卿有些茫然，她听不太懂蓝凫的话。
可能是年龄不到吧，她只想活着，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好好活着。
“所以，他们已经不在了么？”
蓝凫点了点头，“远古大能，应该没几个活着了。瀚海之战后，多数陨灭，其他活着的，也大多对生命失去了兴趣。丫头啊，见惯了生死离别，就会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没有半分意义。若不是因为韶光，我也早就随着姐妹们去了。”
韩芷卿怔怔地听着，明亮的双眸渐渐暗淡了下去。
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若那些人还在，势必都是搅动一方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如此销声匿迹呢。
“打扰了，主上。”
原来，这还是她和韩子都，避无可避的命运啊。
紫翊低声叹了口气，探出手臂一把拢住了韩芷卿，“别灰心，丫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太放在欣赏了。”
“丫头，这世间啊，任谁再独大，都是大不过天道的。你们是天道泽选之人，就如当年的神荼郁垒一般，他们尚且避无可避，你们，又如何能够妄言呢？”
蓝凫这话不可谓不重，一锤一锤地敲在韩芷卿好不容易萌生了希望的思绪上，硬生生地将那一点点幼苗逼退了去。
紫翊眸子微闪，猛地瞪大了双瞳，“蓝天使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纵然是天道又如何？只要它存在，就会有灭亡的一天。”
说这话的时候，紫翊感觉自己的元神都在打着哆嗦。
她面对的，可是之前半个字都不敢说的蓝凫神鸟啊。
可是看着韩芷卿绝望的样子，她真的不能够接受。她必须站出来，反驳蓝凫，是她带着韩芷卿走到这一步的，她需要负责。
蓝凫眯了眯眼睛，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紫翊一惊，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但还是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按着韩芷卿的肩膀道，“丫头，既然是天道送我来到你身边，引着你走上了这条路，我就有责任，把你安安全全幸福健康的带到彼岸。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的。哪怕是天道，挡了你的路，就，该杀！”
韩芷卿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紫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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