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子夜文殊学着闻莺去挠她的手心。
这种笨拙的学习，让闻莺觉得他可爱死了，周围都是人，只能看他一眼，让他体会一下她的心情。
闻莺笑得好甜，比蜜还甜，甜的子夜文殊心尖发颤。
“我们去哪儿？”
“赶路这么久，你先去歇歇。”这样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刷新了梓墨和菁斋的三观，更别说陈幼平他们。
“还是先给书圣请安吧。”现在是下午，“我怕他待会儿去休息了。”
“好。”
他住在青云阁，不过这个时候，他一般在墨池钓鱼。
“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不必跟着。”子夜文殊遣散众人，他不喜欢别人打量闻莺，也不喜欢他们在后面传音议论。
“师兄，闻仙子住在清华居。”陈安注意了闻莺的神色，显然同意。
子夜文殊点点头，带着闻莺去找书圣。
只有他们两个才好，“以前都不与我亲近，你来了都往跟前凑。”
“不是不跟你亲近，是你太冷淡，还是个话题终结者，叫人家怎么跟你亲近？
如今你要娶亲，拉近了和大家的距离，才想跟你多多相处。”闻莺感觉手心都要出汗了，抽出手，没抽动。
“话题终结者？”
“你先松手，热得很。”
这个好办，闻莺只感觉手心一凉，好像摸了个冷玉，哭笑不得，“我不喜欢牵手。”
刚才她还喜欢他得不得了，现在手也不让牵？这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亲近点的事。
闻莺看子夜文殊一幅没听见的样子，无奈，“话题终结者就是你这样，让别人无话可说，跟你聊不下去。比如刚才，你可以说，为什么不喜欢？还可以聊上面的话题，为什么娶亲可以拉进和别人的距离？”
“嗯。”子夜文殊淡淡点头，表示他有这个疑惑。
闻莺接着解释，“以前呢，大家说你像个神像，不会笑，不会生气，也不会体谅别人。一切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和言行你都没有，人会崇拜神像，但不会跟他交朋友。”
“而现在，你会喜欢人，还要娶她为妻，除了感情淡漠了些，这就让人觉得你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闻莺剖析得清清楚楚，子夜文殊也听的明明白白，“我不想跟其他人亲近。”
“哦？连我也不想？”四下无人，闻莺给他抛了个媚眼，含情脉脉。
子夜文殊滚了滚喉结，传音给闻莺，：别这样。
闻莺脑袋上一个问号，：哪样？
：莺莺，你安安静静的最好。
闻莺懂了，他怕把持不住。
不过闻莺向来是非要做不让她做的事，柔柔挠在他手心，：你晚上不是练刀？谁也发现不了，悄悄来找我呀~
手心的痒好像传到心里，子夜文殊默念口诀，闻莺倒是肆无忌惮，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害的还是她自己。
经历了昨晚的事，她居然还不知道收敛？
就差一步。
闻莺看他又不说话，试着抽出手，这次倒是很轻松。
在自己家，书圣像个普通老者一样懒散，一个人在池边钓鱼，一张藤椅，一柄遮阳伞，一张放着茶水点心的桌子，还有一个侍立在侧的弟子。
见他们来，把鱼竿递给了身边伺候的弟子，转身打量两人，“回来了？
子夜文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是。”
“圣人万安。”闻莺把以前乱七八糟的事丢在一边，给他见礼。
“难得见你这么规矩。”书圣语气随意，让一边的楼纶好生惊讶。
闻莺察觉到他的心意，想找人聊天，嬉笑着回答，“如今家师仙逝，不敢得罪您老人家。”
“你这丫头，怎么愿意嫁给子夜？”
“当然是他一等一的好人才，好品格，当日要不是他多问一句，哪里来的这些曲曲折折。”
“我就奇怪了，他在梦境里都那么明显了，你看不出来？”
闻莺诧异，“哪有？”
书圣认真打量了闻莺的表情，“原来你是真的缺根筋。”闻莺高高兴兴的嫁给子夜文殊，半点没记得给林栖云殉情的事。
闻莺忍住自己想跟他吵架的冲动，冷静，这是书圣，不是她家的大佬。
“我哪有缺根筋？明明是他把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把我气了个半死。”
子夜文殊留意着他们的对话，不自觉抿起了唇，她好像学不会尊卑，还好圣人没生气。
“子夜感情缺失，能开窍已经是难能可贵。”
闻莺内心白眼：行，是我的荣幸。
“真心可贵，切莫辜负。”
“圣人说的是，”闻莺很赞同这句话，“这池子里的鱼能吃吗？”
“没吃过，你想吃？”
“就是想起我师父，他最爱吃鱼，”跟个波斯猫一样，傲娇的要命，“您说，他怎么不愿意续命呢？”
闻莺想了又想，要是她有个放不下的人，一定舍不得死。
“生老病死是自然而然的规律，我和他一样的年纪，见过多少世事无常，得到过，失去过，甚至有时候，我觉得这辈子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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