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柴放置的时间不短，多多少少沾了些湿气，没有干草碎纸着实难以引燃。诸允爅手里拿着打火石对着木柴发呆，又抬眼望了望丝毫没有减缓的雨势，再一回头，便见杨不留又从黑咕隆咚的山洞深处走出来，手里抖了抖泛黄的废旧纸本，吹散附在其上的灰尘，翻开来辨认，末了递给诸允爅一本。
“殿下试试这个。”
诸允爅觉得杨不留像在变戏法似的，算好了他心里在想什么。转念一想，诸允爅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以前常来这山洞？”
“嗯，采药难免会有遇上天气不好或是需要过夜的时候，我爹在这山上差不多每一个山洞都放了些能生火过夜的东西，其他的采药人也能休息。”
杨不留抬眼一瞥，瞧见自诸允爅手底下欢腾跃起的火苗，便靠近了些蹲下去，借着火光翻阅手里泛黄的书籍。
“不过这个山洞附近并不偏僻，一般不会迷路，大抵好久没人来过了——这还是我小时候我爹拿来吓唬我的志怪的话本子呢。”
诸允爅侧目。
逐渐欢愉地火苗映照着杨不留的眼睛，在她的脸上笼了一层温暖而炽烈的橘红。
但杨不留的性子却是凉薄的——善良温和，体贴入微，可她似乎一直活在自己的一隅，任凭外界狂风暴雨骄阳暖晴，她也始终是这样少有波澜的情绪。
诸允爅挑了挑火堆，轻声问了一句。
“我以为替你父亲鸣冤之后，你会生出些……与平时不大相同的情绪。”
杨不留诧异，末了又笑，“殿下觉得，我平时，都是什么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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