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是憋着一肚子的怒火的，一直没发作，他只是想要看看秦阳的态度，现在秦阳已经开怼，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跟着一起怼起来！
王领导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如果不是因为那架雄猫是秦阳给弄来的，他们至于这么看重秦阳的意见吗？但是现在秦阳居然不给他面子！
“老林，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空军只是我们航空工业的用户，我们按照空军的要求生产，但是具体放在哪个工厂生产，你们空军干涉不到吧？”王领导的目光望向林老，语气也冰冷起来。
“是啊，老林，你们也要看到实际情况。”又一名领导开口：“320厂毕竟是个小厂，没有太大的产能，如果把歼十一战机的生产放在他们那里，恐怕会无法完成空军的订单，到时候耽误空军的现代化进程，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啊。”
“咱们也不是说要抢了320厂的功劳，整个项目是他们测绘的，他们当然可以生产，但是他们的产能有限，恐怕不能满足军队的需求，分一部分订单给112厂，正好让112厂闲置的厂房用起来，这不是更好吗？”
“是啊，比如说，给海军生产的型号放在320厂，给空军生产的型号放在112厂，这不是挺好吗？”
大家伙都是一阵劝说。
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就连某些空军领导都是频频点头，但是，林老却依旧摇头：“哼，他们是任务是搞歼八，搞不好歼八，别指望要其他的项目！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有这好事！”
林老的坚持是看不惯老工业基地的作风，有什么好的都想要抢，有什么肉都想要吃到自己嘴里，但是本事又不高，一个歼七的双发放大版搞了这么久还没有搞好，能指望他们别的吗？
“咳咳。”秦阳开口了，你们别无视我啊！
“各位领导，刚刚听这位王领导的意思，战机交给谁生产是你们系统的事，和我没关系，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等等，秦总！”
台上的人都着急了，但是秦阳没有回头：“各位，我坐了一路车，早就累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们航空工业系统里的事情，我秦阳可掺和不上。”
“秦总，秦总！”
秦阳没搭理他们，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看着秦阳的背影消失，林老的语气冰冷：“看到秦总的意见了吧？你们都很能耐，咱们空军干涉不了，我倒是看看，你们自己能不能决定这款战机的生产厂。”
说完，林老也站了起来：“哼，雷达、钛合金翼盒、发动机等等都是960厂在搞的，秦总这次去一重机订购了一台六万吨的锻压机，有了这台机器，咱们才能锻造出来合格的起落架，你们有本事让112厂去生产啊，让601所去搞这些技术创新啊。”
主席台上的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说不出话来。
当天晚上，960厂家属院。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聂小倩走到了门口，打开一看，冷风中，林老在那里笑呵呵地站着：“秦总在吗？”
“在，林老，您赶紧进来，您怎么不打个电话，有什么事，让阳哥过去就行。”
“没啥事，带了两瓶酒、几个罐头，和秦总一起喝几杯。”林老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
“林老，您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先把想要干的事情说了吧，否则这酒我可不敢喝。”秦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没事，就是一起喝个酒，咱们一老一少很投脾气，在很多事情上观念一样，所以交个朋友。秦总，你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秦阳说道：“那咱们就喝个痛快，小倩，你再去炒几个热菜。”
960厂发展很快，盖起来了大片的家属院，秦阳和聂小倩结了婚也就搬进来了，一百多平，三室两厅，非常敞亮，没有人敢比比，按照贡献分配房子，有谁比得了秦阳的贡献大？
房间里一水的现代化家电布局，墙上挂着的女明星骑着摩托车的挂历最是显眼，林老也是不由得感慨，这年轻就是好啊，自己要是在家里挂个这样的挂历，还不得让人给骂老不正经。
这个年代一般人家里吃饭都是折叠桌，不吃饭了还能立到一旁，不过，秦阳家里这桌子就是固定的大桌子了，对着房顶的吊灯，很是气派。
肉罐头、鱼罐头、花生米，几个盘子摆上桌，在聂小倩进屋去炒菜的时候，秦阳和林老已经开喝了。
“来，干杯，今天听到你怼那个王领导，真是过瘾！”林老举起酒杯。
“林老，那个王领导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
“他啊，在调到首都来之前一直在沈阳那边干工作，先在112厂，又进了601所，对那边有感情，其实，航空工业系统里不少人都是从那边出来的，思想观念也没有转变到市场竞争上来，眼看着112厂没订单、601所没新的研发任务就着急。他们也没有什么其他心思，就是单纯的想要像以前吃大锅饭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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